2023年4月16日 星期日

【試閱心得】#58《為花換新水》


書名:《為花換新水【歐普拉2022年度最愛女性作家,墓園看守人維歐蕾特從被棄到重新去愛的故事】》
(原文書名:Changer l’eau des fleurs)
作者:瓦萊莉‧貝涵(Valérie Perrin)
譯者: 林苡樂
出版:商周出版(2023/04/29出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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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試閱版心得】

「墓園」是生命已逝之人長眠之地,也是尚存活於世的人某部份的心靈皈依。不僅是台灣的風俗民情對於和死亡有關的一切極為避諱,就連狀似思想開放先進的外國,也對「墓園」抱持著敬而遠之的態度。因此從事與墓園或葬儀相關工作的人員,在旁人看來或許是勇氣可嘉,但也可能是當事者以此做為慰藉和療癒內心傷口的一種途徑。

《為花換新水》是法國文學作家瓦萊莉‧貝涵(Valérie Perrin)的經典作品。本書的主人翁「維歐蕾特」因為原本和丈夫的工作皆受到鐵路平交道柵欄自動化的影響而失業。為了維持生計,她說服了丈夫與自己共同擔任墓園管理員,但她的丈夫卻從某個時期開始失蹤,只剩她一人繼續留守墓園,一股難以言喻的懸疑氛圍開始默默地流轉……

全書主要以維歐蕾特的視角為主述,維歐蕾特一邊述說自己擔任墓園管理員、過著平淡的獨居生活經驗,一邊回憶自己從年少時期認識丈夫後所歷經的生命點滴。對維歐蕾特而言,擔任墓園管理員之前的歲月她曾經活著但也死過。當珍貴的東西一點一滴從手中流逝之後,縱然身體仍維持生命跡象,靈魂卻更接近死亡狀態。而看守墓園的工作雖然是面對常人時感哀戚的死亡,但維歐蕾特卻找回了久違的自在。原來墓園承載的不僅是長眠的亡者,還有活著的家屬對於亡者的思念,以及家屬們將這份情懷揉合亡者生前的故事,昇華成一篇篇動人的悼詞與墓誌銘,這一切都讓維歐蕾特真切地感受到生命的存在。當意外的訪客朱利安警探,闖入維歐蕾特近乎停滯的生命後,產生了出乎意料的化學變化。原本冷調系的人生故事開始有了鮮活的色彩,維歐蕾特一直避諱不談的那段秘密時光也逐漸揭露,使得整部小說的韻味變得更加豐厚。

《為花換新水》重新定義了生與死,並帶領讀者看見生與死的另一種面貌。作者的文筆流暢、感性且兼具優雅,讓整部小說的氛圍不會過於凝重悲傷,而是像首略為哀愁的慢歌緩緩推進,細膩地堆疊出人與人之間(無論生死)的情與愛,讀者可以從中細細品味出生命的重量與色彩。我們都知曉生命的重要,卻不見得能深刻體會生命的美好,《為花換新水》全書描繪一個又一個死亡景象,但閱讀感受上卻是一次又一次的浸潤在生命的活躍與存在感之中。正如同本書的書名所言,「為花換新水」既是維歐蕾特擔任墓園管理員的日常工作,也是使她的生命重獲新生的重要程序。只有不斷的前進、更新、灌溉新水,對活著的生命得以延伸觸及的「明天」懷抱更熱切的期盼與希望,才能使生命之花真正的綻放與燦爛。若是一昧地耽溺於過往,生命只會成為一朵看似已然盛開,實則早已失去生氣的永生花般虛華。

《為花換新水》的章節編排節奏分明,其中我特別喜歡每一個章節前方,作者特別精選的名家箴言。這些具有詩意的箴言既道出了主角維歐蕾特的心境,也是她的人生故事的縮影,更是能讓讀者迅速理解本書想表達的深意——

「死亡」並不一定是「失去」,而真正的「失去」其實比「死亡」更使人痛苦。生命逝去的人,其身影若長存於活著的親友心中,那便只是肉體的「死亡」而非永恆的「失去」;倘若被人遺忘,縱然沒有失去生命,也比亡者更接近「死亡」。

蘊含如此豐沛的情感,以及別出心裁的書寫風格的《為花換新水》,無疑是一部精緻優美且耐人尋味的文學佳作!

特別感謝:「商周出版」提供試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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